牵挂里的幸福

　　◎尹理

　　“爷爷，我们来斗牛吧！”除夕夜，年夜饭前，4岁的大儿子拉着我父亲的手撒娇着。拗不过稚子的“无理要求”，年近花甲的父亲弯下腰和孙子头顶着头，来了一场餐前的“决斗”。

　　妻子怀中还未满月的二宝，眨巴眨巴着懵懂的双眼，打着哈欠“无聊”地望着爷孙俩的比赛。“老爹，加油！儿子，加油！”蹲在一旁的我，时不时地“煽风点火”。

　　“洗手，准备吃饭了。”母亲的一声“命令”，火热的“斗牛”比赛进入了中场休息。“爷爷，吃完饭我们再来吧！”意犹未尽的大儿子已经开始计划着饭后的活动了。

　　“新年快乐！”一家6口人，围着母亲精心准备的年夜饭前大肆朵颐。温馨的年夜饭后，母亲将准备好的果盘端了上来，在给父亲的茶杯续满水后，她也终于坐了下来。一旁的大儿子，早已忘了饭前“斗牛”的约定，正站在沙发上，跟着电视里的小哥哥、小姐姐们欢腾地扑腾着……

　　“生日快乐，新年好啊！”母亲忙完后，拿出手机点开了与外婆的视频。除夕夜是我外婆的生日，每年我们一家都会到外婆家与老人家一起度过这个重要的日子。但是今年，我们不回老家过年了，因为这是二宝的第一个春节，他还那么小，到哪都不方便。

　　“嘛个（什么）？”外婆年纪大了，听力也越来越差了。

　　“生日快乐！”母亲隔着手机喊到。“姐说，生日快乐。”外婆身边的舅舅说。“好，好！你嘛个时候回来？”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后，外婆开心地问。“过两天回来，准备好吃的咯，莫舍不得哈。”沉默一下子后，母亲回应道。“要得，等你咯，带上好好（大儿子的小名）哈！”

　　“我们正月初二开车回去。”挂完电话后，母亲看着父亲说。“好！”父亲爽快地答应了。“你们就不去了，还没出月子，也不方便，我们把大宝带回去拜年。”跟我说完，母亲又开始收拾起回家的行李了。

　　“衣服没买，算了，回到县里再买！”再三检查过行李后，母亲嘟囔道。其实我知道，因为晕车，母亲一直很排斥坐车，每次坐车她都要提前吃晕车药，在手腕上贴上姜片，车上还要准备一个袋子。对于她来说，每次坐车回老家无异于一次“战役”。

　　看着母亲不知疲倦地将大包小包摆放整齐，我想，支持她无视四个小时舟车劳顿的动力，应该就是外婆那份远在300多公里外的牵挂吧！哪怕现在母亲早已当上了奶奶，外婆的那份牵挂，也是她作为女儿的一份幸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