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年纪这么大了,该把衣钵传给我了吧。”老神偷绝技在身,儿子觊觎已久,忍不住央求。
“我当年学这本事,是因为走投无路,迫不得己,你学它作甚?”老神偷早已金盆洗手,也不希望儿子步自己后尘, “你还是学个别的手艺吧。”
“万一,我也走投无路了呢。还是有门手艺好。”儿子不依不饶不到黄河不死心:“再说祖传衣钵也不能就在你手里失传啊。”
“好,那你今晚就随我走一趟,我把衣钵给你。”老神偷招架不住,决定带他“试试味”。
“注意到大户李家了吗?”老神偷说,“小姐的柜子里一定藏有不少宝贝,今晚我带你进去后你就钻进柜子去寻找金银财宝。我在外面把风。”
月黑风高夜,无花盗香时。爷俩身着夜行服到了李家,老神偷年纪虽然大了,双双翻墙而入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没有月亮的晚上,四周静的漆黑,只有几盏灯默默地注视爷俩的动静。
隔墙花影动,不是玉人来。这时小姐和丫鬟还在卧室外面的阁楼上。父子便双双入内。儿子还算灵巧,一猫腰就闪进小姐的柜子里去寻找值钱的东西了。
“咔嚓”一声,老神偷锁上柜门,随后高喊:“抓贼呀!抓贼呀!小姐房里有贼啊!” 老神偷边喊边往外跑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闻声而来的家丁们操着棍棒,把小姐房间挤个水泄不通,也没发现贼影。儿子蜷缩在柜子里,只有祈求菩萨保佑,千万不要被发现。
“哪里有什么贼呀?就我们俩。”丫鬟和小姐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。
一场虚惊,家丁们带着狐疑各自散去。
这时小姐无意中发现平时很少上锁的大柜上了锁,心里疑窦顿生,便问丫鬟:“你锁了柜子吗?”
“没锁呀。”丫鬟举着灯,碎步走到衣柜前,发现柜子真锁上了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小姐说。
丫鬟好不容易找到钥匙,刚开柜门,“嗖”地一个人影窜出,“啪”地一声打掉了丫鬟手里的油灯,桐油撒了一地,燃烧得更旺了。丫鬟和小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。
“失火了!失火了!小姐房里着火了。”儿子急中生智,学着老神偷的样子,边往外跑边喊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刚刚将息的家丁们再次乱哄哄地赶来救火。
等儿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家,推开门一看,老神偷正在“呼-呼”地睡得正香呢。“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?分明在害我!”儿子气愤地找老子算账。
“你不是要把衣钵传给你吗?!”老神偷半闭着眼,不紧不慢说。
儿子张了张嘴,望着父亲的背影,顿悟——从此再也不提要接这个衣钵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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