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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好的陪伴

      ◎谭映红

      我们仨,都是那种其貌不扬的女生。

      小时候,我因家里人口多,经济拮据,又没有什么人管我,经常灰头土脸的,就连内心也常常是湿润的,偷偷长满了自卑的野草,但我却很倔强,从不轻易在困难面前低头,咬着牙也能走很长的路。

      就是这样自卑而又倔强的我,喜欢独来独往,却又极怕孤单。而琴琴和燕子,却能随意闯入我的生活,竟没有半点生分感和距离感。

      琴琴和燕子,我们仨在同一个村长大,年龄相差不到一岁,自然也就成了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。最有意思的是,琴琴家在我家东北角,燕子家在我家东南角,以我家为中心,三个屋子相差不到一百米,构成一个极其稳当的三角形。就像我们仨一样,友谊的小船坚固无比,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进入,也不能轻易摧毁。

      琴琴出生时,家族里同辈还只她一个女生,亲戚们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“独胎”,邻里上下,大人小孩,也都喜欢这么叫她。琴琴那会儿最喜欢扎两个小羊角辫,再系上缀有红球球或绿花儿的头绳,瘦瘦高高的她,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,别提有多可爱,可爱得她的父母长辈直唤“心肝宝贝”。

      燕子的妈妈以前是裁缝,受其影响,也喜欢裁裁剪剪,很小的时候,就能用她妈妈的缝纫机裁制出洋娃娃身上的小裙子、小衣裤,小手儿可巧了,真的就像燕子衔泥一样,温婉贤惠。

      不惊不扰的岁月,总是过得特别快。我们从一起过家家,到一起上学,从学前班,到小学,再到初中。这其中,也有一段记忆,是像留声机里的音乐一样,经典流传。三个不是特别爱闹腾的小女生,有一年却突发奇想,想利用暑假在村子里办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喜乐会。

      于是,我们便挨家挨户去有小孩子的家里劝说,跟他们的父母聊我们的计划,表达我们的想法。就这样,两三天时间,我们组建了由八九个小女孩组成的队伍。

      因小孩子的基础都比较薄弱,一个节目排下来就要花上好些时日,而且还只能利用中午或晚上不大会干扰大人干活的时间。但孩子们都很乖巧,很配合,因为这大概是孩子们暑假期间最别致也最有意义的活动了。

      到了汇报演出的时候,我们便动员村子里的爷爷奶奶、叔叔阿姨们当看客,虽然只表演了五六个节目,我们却用尽了那个阶段所有的装扮和热情,也因此场场爆满了掌声。喜乐会连着举办了三届,我们仨也成了乡邻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。我们之间更是形影不离了。

      只是后来,学业繁重起来,我们不再能自由支配时间,但我们依然会找时间聚在一起,聊聊学校的小八卦,以及各自的心事。再后来,只有我继续求学,琴琴和燕子走上了求职之路。那以后,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,但我们一见面,就总有说不完的话题、诉不完的心事。

      真正感觉见面越来越难,是在大家出嫁以后。琴琴是我们仨中第一个出嫁的,我和燕子是伴娘,当时结婚有个习俗叫“哭嫁”,除了琴琴妈妈外,我和燕子哭得最伤心,既被当时的氛围所感染,也被即将预见的分别感伤。后来,燕子也出嫁了,我是伴娘,琴琴成了上宾中的一个代表。直到我也出嫁,琴琴和燕子,一个从老家那边赶来,一个从惠州那边赶来,如此匆匆,却也算是为我们仨的友情画上最圆满的一个句点。

      已是许多年过去了,琴琴和燕子的二胎都快上小学了,我们不再能见面,即使逢年过节也碰不上了,可于我们仨的感情而言,这么多年,一直都存留在彼此的心间,从不曾远去。

      我们彼此,既不争芳,也不斗艳,只愿陪伴左右,做一个快乐时快乐、忧伤时忧伤的存在。我想要一个快乐的童年,她俩便陪我疯、陪我玩、陪我过家家;我想要一个不羁的青春,她俩便陪我癫、陪我狂、陪我发神经;我想要一个安静的现在,她俩便悄悄离开,等待着,等我做最好的自己。

      对于我,她俩就是微风般的存在,不困扰我的过去,也不搅乱我的现在。未来如若需要,照样可以给我依靠。我时常想起在我生命里,生活中,她俩带给我美好的陪伴。岁月行云,流年飞逝,她俩依然在我左右。像春风来又走,细腻,明快,柔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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